厲遲年慕秋雅第1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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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瓶發出“砰”地一聲,碎裂在地上。
陸蔓頓時露出委屈的神色,眼淚打著轉,撲進了厲遲年的懷裡。
“星枕……這都是我的錯,我不該來找小霧解釋的……”
慕秋雅看著厲遲年放在陸蔓腰上的那隻手,隻聽見他冷冷地說:“慕秋雅,你發瘋也要有點限度!”
他扔下一份檔案,連看她一眼都嫌膩:“簽名或是瑾安破產,你自己選一個。”
說完,他就帶著陸蔓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牆上還掛著他們的結婚照,地上卻是他丟下的離婚協議。
慕秋雅緩緩蹲下來,去收拾一地的碎瓷片,被那些銳利的邊角割裂了手掌也渾然未覺。
鮮血順著手滴落在地上,好了的舊疤又添新傷。
可厲遲年從來也不知道。
厲遲年離開後,慕秋雅一整晚都冇有睡著。
她躺在床上,靜靜地看著窗邊那罐千紙鶴,直到天光透進來,照得瓶中的千紙鶴五彩斑斕。
她見厲遲年的第一麵,就是在生日的時候。
那時候的厲遲年知道她生日,好心地折了一隻千紙鶴送給她。
他說,這千紙鶴可以實現她的願望。
他不過隨手送出的一點溫暖,被她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,依靠著這一點點的餘溫走到如今。
可現在,就連厲遲年也要拋棄她。
慕秋雅起床吃了藥,綁好了手上的傷。明知道厲遲年不會回來,她仍做了一桌子的菜,全是他愛吃的。
她坐在餐桌前很久,給厲遲年發去資訊。
“你回來,我簽字。”
厲遲年直到淩晨纔回來,屋裡又黑又靜,他皺了皺眉頭,要去開燈。
一個柔軟的手臂纏上他的腰,熟悉的香氣襲來:“星枕,吻我。”
厲遲年俊眉緊皺,他打開燈,燈光瞬間照亮了房間。
天氣已經很冷,慕秋雅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吊帶睡衣,曲線畢露。
“慕秋雅,你又發什麼瘋?!”
慕秋雅笑的恣意:“厲遲年,你不是要我簽字嗎?那就吻我。”
看她這討價還價的樣子,厲遲年冷嘲一笑:“慕秋雅,你還真是賤啊。”
說完,他伸手將燈關掉,伸手一撈將她拉在懷裡,力度大的慕秋雅生疼。
他的吻霸道得毫不留情,帶著痛意襲來,可是越痛,越是讓慕秋雅覺得自己活著。
慕秋雅緊緊地攀著他的肩膀,感受著他逐漸發熱的體溫。
突然銥誮,厲遲年舌尖一疼,一股血腥味在嘴裡蔓延開來。
他瞬間拉開懷裡的女人,怒道:“慕秋雅,你做什麼?”
微弱的月光之中,慕秋雅的笑容蒙上了一層奇異的豔色:“厲遲年,我要你記住我。”
永遠地記住我。
哪怕我死了,也不要忘記我。
厲遲年身體猛然一緊,他冷笑著將人直接抱了起來,進了臥室。
次日天明,慕秋雅渾身痠痛地醒來。
厲遲年站在床邊,慢條斯理地扣著手腕上襯衫的釦子,卻不看她:“把字簽了,等會我讓律師來拿。”
說完,他就離開了。
慕秋雅無力地躺在床上,她一偏頭就看見了窗前的千紙鶴。
厲遲年騙了她。
慕秋雅所有的願望,這千紙鶴一個也冇有實現。
要不然,他為什麼非要離開她呢?
不知過了多久,門口突然響起劇烈的敲門聲,有人在外麵大喊著讓她開門。
慕秋雅穿好衣服起身開門,卻看見滿臉怒意的父母。
舒父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,打得慕秋雅整個人都在發矇。
“你現在就去跟厲遲年離婚!你去給厲遲年下跪,求他不要再動瑾安了!那是你爺爺留下來的畢生心血,不能毀在你這個不孝子的手裡!”
慕秋雅被打得偏過頭,她愣愣地轉過來,臉上頓時紅腫起來。
可她卻似已感覺不到疼痛,一字一句回道。
“我不跪。”
舒母聽了直接就上前將慕秋雅推在地上,惡恨恨地詛咒:“慕秋雅,你要是讓我們家破人亡,我也絕不會讓你好過!”
惡毒的話刺得她遍體生寒,如針一般一根根紮入她的身體,垂死掙紮。
家破人亡?她說的是她自己的那個小家吧……
慕秋雅笑了起來,她看著舒父舒母摔門離開,整個屋子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耳邊突然傳來桀桀的怪笑聲!
慕秋雅驟然回頭,卻隻看見空空如也的房間,但那聲音卻始終如影隨形,彷彿就在她的身後。
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,她的耳邊響起辟裡哐啷摔東西的聲音。
屋子裡全是被她砸壞的東西,慕秋雅赤腳踩在摔碎的碟子上,留下一個個的血腳印。
在一片狼藉之中,她看見窗邊一個和藹的老人站在那裡,那是她的爺爺。
全世界唯一一個愛她的人。
“小霧,彆怕,到爺爺這裡來……”他朝慕秋雅伸出手,瞬間就驅散了她內心的恐懼。
慕秋雅推開了落地窗。
第7章你瘋了
正在這時,門口傳來鑰匙轉鎖的聲音。
慕秋雅轉頭看去。
她看見了厲遲年,迎著窗外透進來的光,那瞬間,她恍惚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幾年前,厲遲年還會對她笑的時候。
那時候的厲遲年對她來說,就像是天使。
他將她從冰冷的深淵中拯救出來,讓她覺得還可以再堅持下去。
“星枕……”她期待地看向厲遲年。
可他旁邊的人卻攔在她前麵:“慕秋雅小姐,我代表厲遲年先生,請你簽好離婚協議交給我。”
他一開口,天使就不見了,隻有冷靜得如同惡魔的律師。
厲遲年看見屋子裡的一片狼藉,還有慕秋雅流血的雙腳,眉頭皺得死緊。
他徑直將慕秋雅扯起來:“你又在做什麼戲!”
慕秋雅愣愣地看著他,半晌,扯起一個麻木的笑。
厲遲年眼眸一沉,直接拉著人去了醫院。
醫院,會診室。
年邁的老醫生檢視了慕秋雅的傷口之後,發現她的身上還有多處舊傷。
他狐疑地看了厲遲年一眼,委婉問:“姑娘,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啊?”
慕秋雅整個人矇住了,麵對像爺爺一樣慈祥的老醫生,她微微低下了頭。
“冇有……我過的很好,謝謝爺爺。”
冇有人欺負她,隻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而已。
可她這副樣子,壓根就冇有任何說服力。
一旁的律師趕忙上前道:“周總絕對不會對女人使用暴力,這點您大可放心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