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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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辰笙唇角勾起一抹嘲諷:“隻是,比起今日宴會,臣還有更在意的,望太後諒解。”
他話音剛落,一道身影越過魏西西,徑直撲進燕辰笙懷中:“阿訣!”
虞音賴在燕辰笙懷裡撒嬌:“我想登最高的占星閣俯瞰雍京,可是守將不讓我上去呢。”
燕辰笙溫柔抬手,將她的鬢髮挽到耳後:“無妨,我帶你去。”
魏西西怔怔看著。
心酸的想要發笑,原來擅長弄權的靖安將軍,也有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一麵。
“呀,太後也在。”虞音好似才反應過來,“臣妾給太後請安。”
她笑得很甜,可魏西西心裡門清,虞音那張人畜無害的麵容下是怎樣一副心腸。
魏西西視若無睹,向燕辰笙頷首示意:“不叨擾了。”
夙夜小心翼翼的攙著魏西西上攆。
燕辰笙凝視著這一幕,眼中滿是陰霾。
雍京的冬日,即便下雪也能寒到骨子裡。
魏西西坐在禦攆上。
突然想起十年前。
她也曾在這樣的冬日與他同用一個手爐……
隻是後來,她被虞音陷害,不得已入宮求生。
而燕辰笙,卻愛上了害她一生的女人……
猛地吸了口寒氣,魏西西喉頭一陣腥甜,咳出了點點殷紅。
翌日早朝。
魏西西端坐在幼帝秦瀛身後,燕辰笙則位於群臣之首,與其遙遙相望。
今日的朝堂,氣氛波詭雲譎。
當是燕辰笙的歸來,令懷有異心之人蠢蠢欲動。
秦瀛板著臉,極力顯示威嚴:“眾卿有事請奏。”
話音剛落。
一個禦史大步走上殿前:“臣有事啟奏!”
“民間盛傳太後在玉明殿豢養麵首!此等玷汙皇室之舉,臣請陛下廢除太後理政之權!”
第二章
此言一出,滿堂嘩然。
魏西西出聲怒斥,威儀迫人:“放肆!朝堂重地天子跟前,豈容你一派胡言!”
朝臣們一個個噤若寒蟬。
燕辰笙卻絲毫不懼。
他帶著一絲譏諷道:“太後,空穴不來風,貼身伺候太後的夙夜並非宮中內侍,麵首之說有跡可循。”
“那便拿出證據來!”
見燕辰笙抿唇不語,魏西西冷笑連連。
“先是空口白牙汙衊哀家,接下來怕是要散播幼帝並非先帝血脈了吧,莫非禦史與將軍早已有了謀逆之心?!”
“先帝纔去,便有人急著站隊,欺幼帝與哀家孤兒寡母!”
魏西西眼神淩厲,拍案而起:“禦史帶頭起事已有反心,哀家是萬萬留不得你了,將這逆賊滿門抄斬!”
那禦史驚惶的被壓了下去。
魏西西憤而起身,攜秦瀛離去,百官皆大氣都不敢出。
玉明殿。
魏西西躺在貴妃榻上皺眉小憩。
宮婢前來通傳。
“太後,靖安將軍來送禮了。”
“打開。”
宮婢緩緩打開手中的盒子,望著那串冰糖葫蘆,魏西西心頭一震。
沉穩的腳步聲忽的由遠及近,魏西西緩緩抬頭,正對上燕辰笙深邃的眸子。
她冷聲道:“將軍這是何意?”
燕辰笙挑眉:“臣記得太後曾經最愛吃糖葫蘆。”
他走到榻前,挺拔的身軀極具壓迫感:“臣還記得,太後那次和臣共度良宵後,最想吃的好像就是這個。”
魏西西臉色紅白交加,心劇烈跳動起來。
然而再抬眸之時,她眼底一片清明,威嚴不容侵犯。
“將軍,慎言!”
燕辰笙戲謔一笑:“臣哪裡說錯了?臣還想問,皇兄可曾知曉,太後在臣麵前時是怎樣的風情?”
他總是知道如何羞辱她才能讓她最痛。
魏西西玉手緊攥成拳:“人的口味是會變的,哀家早已不喜這低俗小食!”
她話音剛落,燕辰笙眸中迸發出驚人的怒氣。
他劈手奪過魏西西手中的盒子,將她狠狠壓在榻上。
霸道的吻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。
直到彼此口中都有了腥甜,燕辰笙才赤紅著眼將魏西西放開。
他神色染上幾許瘋魔:“你那麼想要權勢地位,倘若當初坐上皇位的是我,你可還會爬上皇兄的床榻?待我日後登上皇位,讓你繼續留在宮中侍奉也無不可。”
心頭好似被千萬根針刺過。
魏西西紅腫的唇輕啟:“瘋了,真是瘋了。”
這時,外殿傳來秦瀛稚嫩的呼喚聲:“母後。”
魏西西渾身一震,全力推開燕辰笙,迅速理好鬢髮與衣襟走出內殿。
看著跟在魏西西身後的燕辰笙,秦瀛疑惑的“咦”了聲。
隨即笑道:“皇叔也在呀,待會一起用膳吧!”
不待魏西西開口,燕辰笙意味深長的笑笑:“陛下盛情,臣之榮幸。”
魏西西神情緊繃,飽含警告的望了燕辰笙一眼:“來人,傳膳!”
秦瀛正是坐不住的年紀,轉身被桌上的糖葫蘆吸引了目光:“這是什麼?”
“陛下,那是糖葫蘆,很甜。”
聽得燕辰笙如此評價,秦瀛好奇的咬了一顆,眸光瞬時一亮。
見秦瀛吃的歡快,魏西西的心頭軟了軟:“不可多食,馬上就要用午膳了。”
眼前母子情深的一幕,令燕辰笙的眸色又複雜了幾分。
“唔!”秦瀛忽然揪住衣襟。
下一刻,竟麵色漲紅痛苦倒地!
第三章
魏西西嚇得魂飛魄散:“來人,傳太醫!”
燕辰笙最先回過神來,掏出一個瓷瓶湊近秦瀛鼻下。
秦瀛的急喘竟漸漸平緩下來。
一陣兵荒馬亂過後,太醫在內殿診治。
殿外,魏西西充血的雙目死死瞪向燕辰笙:“靖安將軍意圖毒害陛下,來人!將其拿下!”
燕辰笙冷笑:“太後以為,臣會毒害您嗎?”
“將他壓下去!”魏西西決絕轉身,唯恐他再口不擇言。
“誰敢?!”燕辰笙周身殺氣乍現。
宮人們踟躕著不敢上前。
燕辰笙逼近魏西西,舉起手中瓷瓶:“此藥是用來治發物急症的,既然有效,則說明陛下也有此病。”
魏西西一怔。
就見燕辰笙逼近她身前:“那家做糖葫蘆放桃乾,整個皇室中,吃桃會引發急症的隻我一人,陛下他……當真是皇兄的孩子嗎?”
魏西西的心顫了顫:“你想的未免太多了。”
這時,太醫走出。
燕辰笙搶先開口:“陛下如何?”
魏西西臉色一白,卻聽太醫說。
“時下天寒,臣聽聞陛下曾在禦花園逗留玩雪,應是乍進到過於溫暖的殿內引發的喘疾,稍作調理即可,太後與將軍不必憂心。”
燕辰笙下頜緊繃。
他冇說話,半響一言不發,拂袖而去。
待他走後,太醫才終於如實相告。
“太後孃娘,陛下是因為吃了某種發物引發的急症,一切以陛下安危為重,臣會守口如瓶。”
魏西西賞過太醫,疲憊的靠在榻上:“夙夜。”
“屬下在。”夙夜悄無聲息的來到內殿。-